第(2/3)页 “大人请看。”柳渺希重新指了指那块空白,赫然出现了“免去”二字,“她又走下去,让民众也瞧个仔细。”这些可都是凤来服装店的顾客,自然要让他们知道真相。 人群里立刻议论纷纷。 “果然有陷阱,难怪王掌柜看着那么精明,怎么会签下这么高的租金?” “可是方才没来府衙前明明没有的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?” “哎呀,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两年前,刘掌柜和一个合作的生意人打官司,也是这样。明明契约上写得清清楚楚,可那个生意人一直喊冤枉。” “……” 刘媚听到这些话语,心里越来越紧张。她一个女人能将刘氏布庄经营到这么大,自然是有些手段的。而现在被柳渺希揭穿的,就是她的惯用手段之一。 有几次,都是依靠这个,她独吞了所有利益,也得到了迅速扩张的目的。要是那些旧账都被翻起来…… 刘媚有些后悔,即使今天她胜诉,她也是划不来的。这种事如果让生意场上的朋友知道了,她刘氏布庄还怎么立足?可这个小厮怎么知道的? 刘媚的父亲热衷书画,简直到了痴狂的地步。这个是她的父亲无意中发现,真真是个绝妙的玄机啊。但绝妙有什么用,父亲无名无望,他的画作根本不值钱,连她们母女都养不起。这也是刘媚不顾女儿身份,长大后便立志从商的原因。童年贫困的生活让她明白金钱的重要性。 这刘媚也是个聪明人,举一反三,把这个玄机搬到了生意场上。那些商人哪能想到这些?吃了大亏也说不着刘媚啥,说了人家也会觉得是他们的不是。 做生意,诚信最重要。既然签了契约,就该无条件履行。刘媚的名声一点也不会因此坏半分。那么多人旁观,本来是想让凤来服装店名声扫地的,她却再一次作茧自缚。刘媚相信,很快这些人就会将现在看到的传出去,她该如何解释? 刘媚唯一庆幸的是她不用面对牢狱之灾,因为…… 果然,陈知县好像没看到那突然显现出的字样似的:“王掌柜的伙计公然毁坏证物,显然是做贼心虚,本官宣判,王掌柜必须支付刘掌柜每月一千俩的租金,为期一年。否则以牢抵数。” 柳渺希一愣,怎么会这样?这场官司她是稳赢的,所以她才会同意让王凤来见官。这个陈知县是瞎子吗?她明明已经将刘媚的伎俩揭穿! 天下昏官多,昏成这样明显是不可能的。解释只有一个,刘媚和陈知县早就穿通一气。刘媚一个女人,想长久经营,定是和官家打好了交道。陈知县若是判决有点偏颇,柳渺希也想得明白。 可到底是多好的交道,能让这个陈知县这样颠倒黑白! 王凤怒道:“这是诬陷!凤来服装店不可能交纳这笔钱。”王凤也看出来了猫腻,这个狗官是不可能给她主持公道的。 底下的观众都纷纷抱不平:“怎么这么判啊?狗官,昏官!” 眼见群众骚动,陈知县有些心虚,可想到刘媚身后的人,他是无论如何得罪不起的啊。若没有他的提拔,他也当不了这个知县。 陈知县一拍惊木堂,强行压下民愤,对着王凤道:“既然如此,本官只能判你以牢抵数了。” 这个狗官如此坚持,看来是打定主意保刘媚了。但柳渺希绝不会让王凤做这个冤狱,一天也不行。虽然她马上就有办法把王凤弄出来,可王凤已经为她和卫子曼吃过太多苦,她发过誓,不会再让王凤受一丁点伤害。 “慢着,凤来服装店愿意偿还租金,并按照律例支付违约金。”钱是身外之物,柳渺希绝不会因为这点钱让王凤接触到监狱这种黑暗的地方。 “小……”王凤差点喊出声,却被柳渺希一个警告的眼神制止。 齐宵在听到知县准备将王凤打入牢中的时候,差点就出手,直接要了他的狗命。还好她身边的小厮明理,这个女人真是死抠钱,白白坑了他一年的劳力就算了,现在宁愿坐牢都不肯散财。凤来服装店的生意他是清楚的,虽然一千俩不是个小数目,但也勉强拿得出来。 齐宵不知道,凤来服装店是柳渺希一手操控,没有柳渺希在背后的指点,谈什么凤来服装店?这些钱都应该属于柳渺希,王凤不想王家再欠柳渺希什么,柳渺希为王家已经做得太多。 既然人不要紧,齐宵便暂且饶了那知县。等他回去给自家主子说说,让他收拾了这个狗官!敢欺负他的掌柜的,虽然他也很讨厌那个女人,但轮不到别人来欺负。 柳渺希走到王凤身边:“掌柜的,交了银子,我们走吧。” 王凤不甘心,却只能遵从命令。拿出银票,和柳渺希一起出了府衙。 两人来到僻静处,原本小厮打扮的柳渺希不再恭恭敬敬地低着头,反而周身都散发着一股凌厉。 “凤儿,知道你错在哪吗?” 王凤是知道柳渺希的性子,虽然平常和和善善,但这绝对不是真正的她。只是柳渺希把狠辣都给了敌人,从没有冲她发怒过罢了。但此刻,她能感觉到柳渺希是真的生气了。说实话,她是有些害怕的。柳渺希天生便有这样的气场。 “凤儿办事不力,不应该签下契约。”王凤竟然跪了下来,这一跪是内疚,她恨自己的愚蠢,到头来还是连累了小姐。 “错!”柳渺希并没有扶她起来,在严重的问题上,她绝不会姑息,“是谁让你擅自签下自己的名字?是谁让你以身犯险以牢抵数的?你记住,我柳渺希身边的人,一根毛都不能让人动了去!” “小姐……”王凤有些哽咽,柳渺希竟然只字不提那一千俩,满口都是自己的安危,“凤儿下次不敢了。” 柳渺希见效果达到,脸色稍有缓和,回身准备扶王凤起来。 这时候,她忽然感动凌厉的掌风从头ding而来,她一个转身避开。还没站稳,对方的又发出攻击,拔出剑刺了过去。柳渺希感受到对方的杀意,速战速决。她弯腰再次躲开这一剑后,她手里的刀已经抵在了对方的腹部。 齐宵一惊,这怎么可能?“他”是从哪里拿出刀的?齐宵根本没看清柳渺希的动作,他就被制服了!要知道虽然他称不上什么一流的武功高手,可中上绝对有。能在短短几招之内将他擒拿,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 齐宵是一路尾随王凤进的小巷,远远的,听不到她们的对话。只看到柳渺希凶神恶煞,王凤又跪又哭,他以为王凤被胁迫,柳渺希要对其不利,这才出手。 柳渺希直起身子,见是齐宵,也吃了一惊:“哟,这不是咱们店里倒马桶的吗?” 这女人的嘴怎么比王凤还毒,他冷哼一声:“你到底是谁?为什么让凤儿跪下?” 哈,原来是为这事。凤儿?她的凤儿什么时候也成了他的凤儿?柳渺希饶有趣味地看了王凤一眼。 王凤早就被齐宵气死了,他要真伤到了柳渺希,她一定剥了他的皮:“你个笨蛋。为什么要出手伤小……” 她话没说完,就被柳渺希刻意打断,恶趣味道:“我和凤儿的事关你什么事?”她的语气里还故意夹杂了几份暧—昧。 “我……”齐宵被问住了,是啊,王凤的事关他什么事,“总之,我不允许你伤害她。君子一言快马一鞭,她要是死了,我不是没办法履行我的诺言了?”对,是这样。 “哈哈……”好一个借口啊,柳渺希觉得越来越有趣了,“这样啊……我其实是想要凤儿的命呢,这可怎么办?既然你这么重诺言,我就给你个机会。你如果甘愿受死,我就不动凤儿了。” 小姐怎么那么说?王凤不解,小姐根本没有要她命的意思啊。她怎么这么骗齐宵? “这……”齐宵犹豫起来,他还真想过他会为王凤这个女人而死。可她一个弱女子,受歹人威胁,他堂堂一个男子汉非但没有能力保护她,反而自己也受制于人。想他齐宵,行走江湖多年,第一次如此窝囊,死了也罢,“凤儿只是一介女子,你一个大老爷们欺负她算什么办事。如果你非要杀个人才痛快,就冲我齐宵来吧。” 说完他心一横,一闭眼。准备受死。 “哈哈,哈哈……”柳渺希收起了刀,笑得合不拢嘴。果然是君子,她是真的高兴。王凤半生坎坷,老天似乎真的眷顾她了。 齐宵不明所以: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你在笑什么?有这么好笑吗?” 柳渺希没有搭理他,转向王凤:“齐公子都说得这么明白,我的凤儿怎么看?” 王凤脸一红,又骂了齐宵好几遍。他怎么这么傻?他怎么能这么傻?小姐那么诓他都信,小姐要是想杀人还会和他说那么多废话? “你个笨蛋!”王凤狠狠踩了齐宵一脚,跟着柳渺希走了。 他又做错了什么?齐宵真不知道自己怎么做才对了。 “喂,你这个女人,我是在帮你。真是不识好人心。”齐宵追上去。 “谁要你帮?那是我家主子!狗拿耗子多管闲事!”王凤不理他。 “主子?什么主子?你家主子怎么是个男人?不是我多嘴,你家主人看着不像好人啊,看他多阴险啊……”齐宵尽情诋毁着柳渺希,“喂喂,我又不知道他是你主子,不要生气啦。” 柳渺希回府的时候心情颇好,虽然破了财,但齐宵的出现让柳渺希有意外的发现。 她打造凤来服装店,也有让王凤重新找到自我的目的,她没有走错。 柳渺希回到院子,只见卫子曼已早早等着她,一脸着急的样子:“希儿,你怎么才回来?刚才老爷出门了,说要找潘将军算账。” 卫子曼和潘仁松行事磊落,每次出去不避着旁人,两人多在公共场合活动。走在街上,却也是一前一后,保持着该有的距离。那天柳成天负气离去后,稍微一打听便知道卫子曼最近多和潘仁松往来。 自上次之后,柳成天是怕柳渺希的。他特意选柳渺希出去的日子,来这院子闹了一场,闹完后还不解气,要去找潘仁松。 柳渺希注意到卫子曼脸上红色的五指印,立刻气血上涌,拉起卫子曼:“娘,我们走!” 两人还未走到将军府,远远便看见将军府围着一众人。 卫子曼有种不好的预感,果然走近一看,是柳成天在门前破口大骂,而且骂得十分难堪。 “潘仁松你个老匹夫,同朝为官,居然偷别人的老婆……你个伪君子,无耻肮脏……你仗着官位比我高,便如此欺凌于我?我就是这副将不做,也要同你拼了……” 潘仁松的自发妻病故之后就没有再娶,专心照顾发妻留下的女儿潘婷婷。天圣国的百姓都知道潘将军长情,当之无愧的好男人。 柳成天泼的脏水对潘仁松来说,绝对是天大的丑闻。 名人可以没有正面形象,却不能辜负正面形象,因为那是大众的期待。出—跪的男人比比皆是,文章最惨,便是这个道理。 潘仁松现在面对的也是一样。有人大力支持他,认定柳成天造谣;有人尽情鄙视,天下男人哪个不偷—腥,被揭穿了吧;有人表示理解,将军夫人死了那么多年,潘将军再不和什么女人传出点什么反而不正常。 旁观者各成一派,经过激—烈的辩驳,最后达成共识,要求潘将军出来给个解释。 潘仁松可以不搭理柳成天这条疯狗,却不好违背这么强烈的民意。当下人向他禀报,百姓在外面闹开后,潘仁松不得不亲自出面。 卫子曼见事情闹成这样不可收拾的局面,又慌又乱:“我这是要害死潘将军啊。希儿,你快想想办法。” 柳渺希却道:“这是他们两个男人的事,我们还是不要插手了。” “希儿,你怎么能那么说?”卫子曼不解,“那你气冲冲拉着娘赶到这是为了什么?不是来帮潘将军吗?” “他们的争吵不关我的事,但父亲竟敢打你,我绝不会这么算了!” 此时柳成天得意着将潘仁松逼出来了,今日一定要他好看!柳成天眼神一凛,手下形成掌风。潘仁松要是还手,他自是不敌。不过在这样的情况下,潘仁松伤了他,哼哼……那么无论潘仁松出手是轻是重,他都会让自己伤得很重。将军强占副将妻子,还公然打伤下属,他彻底成了被欺凌的弱者。天圣国非常重视法制和道德,这足以让潘仁松身败名裂,甚至官位不保。 如果潘仁松不还手,他的内力虽然今非昔比,但毕竟是习武之人。只要要害mo得准,也够潘仁松吃一壶。 打定主意,柳成天准备上前胡搅蛮缠:“好你个潘仁松,以前在军营里像狗一样驱使我,我都可以忍。你为什么要碰我的夫人!” 柳成天继续向潘仁松泼脏水,其实军营里的兄弟谁不知道潘将军待下属一向谦和有礼,从不以权压人。就是罚,也罚得公平。另一边,他已经瞄准了潘仁松脸上的三角区。 习了多年武,柳成天自然对人体穴位十分清楚。攻击面三角区不仅可以造成表面的器质性损伤,还存在潜在的生命危险。 柳成天运足了功力,正准备突然出手。忽然柳渺希硬拽着卫子曼出了人群,挡在了他的面前。柳渺希指着卫子曼脸上的伤质问道:“父亲,你为何打我娘?” 柳成天肺都气炸了,就差一点,就差一点点,他绝对能将潘仁松整得很惨!这个孽障竟然在这个关键时刻窜出来,他真恨不得将来不及出的那一掌直接拍在这小畜生的天灵盖上! “你还有脸来问我,你问问这个贱人干了什么事?”柳渺希绝对是故意的,柳成天恨恨地想,“此事回家再说。”他可不能放过整垮潘仁松的绝佳机会,正将倒了,或许他这个副将就能…… 柳渺希一听却突然哭了起来:“回家后你又要打娘吗?希儿成天和娘在一起,她做了什么希儿会不知道?便是偶尔出府,也向管家报备过。父亲不是让下人都不用管我们母女,自然也是没反对过娘出府的。父亲可以不喜欢我们母亲,但万不能这么冤枉娘啊。” 柳渺希的话传达出了三点意思:第一,柳成天使用家庭暴力,似乎还是经常发生;第二,卫子曼一向循规蹈矩,偶尔出府也是通知了他的;第三,柳成天不待见她们母女。 再加上,柳渺希老早就在为脱离柳家做舆论铺垫,时不时将柳成天薄情的形象放进公众视野。民间类似传闻也不是一天两天。 当年卫子曼风光下嫁到柳家,卫家的聘礼堆积如山,谁不知道这盛大的婚礼。所有人都羡慕柳成天,官职平平,却能得到那样一个女子。之后有了卫家扶持,柳成天的官位才节节攀升。以柳成天的能力,现在这个副将位置可谓到天了。 想不到卫家军覆灭之后,英雄的家属和后代竟然在柳家被柳成天如此作践。 百姓纷纷出声骂道:“畜生,恩将仇报!”天圣国的子民没有不敬重卫家将领的。 柳成天没想到柳渺希冷不丁哭了出来。那天在院子里柳渺希捏住他手腕时的阴狠,再联想起柳渺希在宫里的表现,李姨娘和高夫人这样的角色都是被她一手扳倒的啊。 这一切的一切,早已让他对柳渺希有了重新的认识。他再不会像以前那般天真,以为柳渺希如何蹦达,都逃不出他的手心。即使偶尔显露出异于常人的聪慧,也不足为虑。 他这个女儿,心机怕是连自己也比不过。打死他都不信,柳渺希怕他回去打卫子曼,便急哭了。 可就是柳渺希的泪水,让情势急转直下,大家都把火力点转移到了他的身上。这怎么能不让柳成天窝火。 “你个小畜生,不要在这装模作样。说来说去,不还是为了帮你娘维护那姘头!”柳成天已经失去理智,口不择言了。 这倒是他的真心话,可这么说出来,人群的指责声更大。公共场合,他便这么骂自己的亲生女儿,可见暗地里,她们母女过的什么日子。而且柳渺希至始至终都在为卫子曼说话,一个字都没提到潘仁松,这柳成天竟然如此无理取闹,连这脏水也往潘将军身上泼。 这么一想,方才柳成天在将军府闹了大半天,恐怕也多是他自己心xiong狭窄,胡思乱想所致。潘将军为人正派,怎么会干出那样的事?再看柳成天,一个男人,还是一个副将,竟然跟个泼妇似的,比起潘将军,这样被人冤枉依然不失了气魄,当真云泥之别。卫家女儿嫁给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,糟蹋了。 柳成天给了柳渺希这么好的口实,柳渺希怎么会放过:“父亲,你在说什么啊?你一向不满潘将军位居你之上,可你们两个的过节关我娘什么事。” 柳渺希这话实在阴险,不知不觉几乎把所有罪名都推给了柳成天。潘将军无辜,卫子曼更无辜,都是柳成天一个人在造孽啊。 柳渺希如果像卫子曼一样,只会越描越黑,更加引起无妄的猜测。她绝口不提潘仁松,只是拼尽全力维护自己的娘,合情合理,且孝心可嘉。而卫子曼无辜了,潘仁松自然也就无辜了。 卫子曼这才了解了柳渺希的意图,不由暗暗怪起方才自己的愚蠢。那样不仅帮不了忙,反而害了潘将军。 柳成天听出柳渺希的弦外之音,不可抑止地激动。他是不满潘仁松位于他之上,可今天这事的导火索可真跟这个没多大关系。柳成天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,向来只有他冤枉别人的份,今日却被柳渺希如此乱扣罪名。终于将柳成天残存的理智逼得一点不剩。 “啊!”他掌风一起,怀了打杀了柳渺希的目的,不管代价如何,他一定要这么做! 柳渺希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扬起了些,呵,慌了阵脚了吗?那她离自己的目标也越来越近了。柳成天是真气糊涂了吧,那次在后院的时候他就该意识到,即使他拼尽全力,也不是她对手。 柳成天当然是有所警觉的,但那天他只是想教训一下卫子曼,对于卫子曼他是有些感情的。所以并没有动用他仅存的内力,这才被柳渺希制住。虽然察觉到了柳渺希的不简单,但柳成天很确定她没有内力。 这段时间的修养他的内力也恢复了一两层,虽然还是不及以前的一半,而且他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,想再多恢复一些已经不可能了。但,对付柳渺希,他可不认为一点胜算都没有。只是这次出手他没有轻敌,十分谨慎,而且用尽了全力,出这一掌。 柳渺希全身紧绷,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备。柳成天对她的杀心果然很重啊。 柳成天还未近她身,却被潘仁松拦截了。对于柳渺希刚才的控诉,潘仁松信以为真。虽然那些的确是真的,可因为有柳渺希子在,柳成天几乎没有得逞的时候。唯一便是这次,趁她不在,钻了空子,而柳成天也会因此付出惨烈的代价! 潘仁松只以为她们孤儿寡母,碰上柳成天这个畜生,不知受了多少苦难。他早已气愤填膺,见柳成天竟敢还想打杀了自己的亲生女儿,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。 想起她们母女这些年受的磨难,潘仁松早忘了柳成天毕竟是个副将,不能下死手。 他直接用了十成功力,接下了柳成天这一掌。潘仁松虽然武功和天圣国第一高手的紫川煜差了一个档次,可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啊。何况柳成天自紫川煜那一掌后,元气大伤,比从前还面了许多。 这一掌光掌风便将柳成天震飞了出去,他的身子像风筝般从空中飘落,将树枝压断,掉了下来。立时,吐出几口鲜血,厥了过去。 围观着都吓得后退,看柳成天这副惨烈的模样,不会是死了吧。但这种人死了也不会有人同情。 柳渺希相当淡定,这场景怎么那么熟呢?这柳成天可没少在他面前吐血,她都看厌了,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彻底终结。 柳渺希边哭边跑过去:“父亲,你怎么样了?”表面伤心,实则想过去探探他的气脉。感受到微弱的气息后,她微微有些失望。抬头一看,想来是被这颗树拦了下,不然必死无疑。 这柳成天命可真大! 不过看他这副样子,估计即使能醒来,也蹦达不出个啥。上次经脉尽碎,这次手脚怕是彻底废了。 潘仁松此刻的心情跟当时紫川煜的心情是一样的。紫川煜只是想教训一下柳成天,结果把他当成了重伤;潘仁松想将柳成天打成重伤,结果差点把他打死。 潘仁松累感冤枉,他又不知道柳成天的内力所剩无几。只不过是一掌,还不是主动出击,是迎上去的。按照常理,就算柳成天功夫差了点,最多也是经脉尽碎,武功全失。 潘仁松埋怨起紫川煜,已经把人碎过了,失过了,也不给他说一声。这是后话。 柳成天即使再过分,他当街把人家打死了,也说不过去。这么一想,潘仁松为了自保不得不推卸责任,不,应该说是解释清楚:“希儿,你父亲是不是死了?死了可不能赖我,他是不是本来就有什么顽疾啊,不然怎么可能接不了我一掌?” 柳渺希十分配合:“潘叔那一掌轻飘飘的,还是为了阻止父亲伤到希儿,怎么会关潘叔的事?实不相瞒,李姨娘死后,父亲伤心过度,一直大病未愈。希儿想,父亲方才是太生气了,不顾自己的身体调用内力,把自己伤到了吧。” “咳咳……”潘仁松虽然不想承担打死柳成天的责任。但柳渺希的说法也太无耻了。轻飘飘,他的那一掌虽是阻挡,可也用上了十层功力。他没有把柳成天打死,但伤到他是肯定的。柳渺希的意思却是柳成天自己一把老骨头了,还不自量力劳驾那副病体想去伤别人,结果还没伤到别人,就自己把自己劳驾死了。 “那你快扶你父亲回去吧,你父亲火气这么大,别让他再出来,伤到自己就不好了。” 哈哈……柳渺希内心大笑,这潘叔也继承了她的幽默细胞吗?是啊,柳成天这脆骨头,要是再碰到自己,又有无辜者被讹上。 “潘叔说得是。”柳渺希低头道,和卫子曼一同将柳成天扶起来。潘府几个壮丁一同帮忙将柳成天抬回去,人群也跟着渐渐散去。 悲剧的柳成天,之前还打算如果潘仁松动武,便假装重伤。万万没想到,他真的被潘仁松重伤了,而且潘仁松还啥事没有,还博了个救人的好名声。不知道他清醒过来后会作何感想。 在接下来好长一段时间,柳成天今日跳梁小丑的形象,又为天圣国的百姓多了一项饭后谈资。 如今,柳府的当今主母是陈夫人。将柳成天抬回府中后,柳渺希懒得再搭理他,寻医问诊都交给了陈夫人。 那场官司对凤来服装店的影响很大,柳渺希还要想想怎么收拾刘媚。哼,她柳渺希的银子可不是好吞的! 尚书府的偏院里,男女交—合的声音此起彼伏。 “媚儿,陈知县跟我说了,前几天那场官司你可做得过分了。这让我很难做。” 镜头往上移,男人口里的媚儿赫然便是刘媚。听到陈尚书的抱怨,刘媚讨好道:“我也不想的。谁知道事情会变成那样?再说,人家不是马上就送上门来补偿你了吗?” 这个小妖精!陈尚书还想说什么,已经再无心力。他府里那么多女人,都比不上刘媚……要不是刘媚出生实在太低,又常年在外抛头露面,他早就把她娶为姨娘…… 一番覆—雨后,刘媚躺在陈尚书怀里。陈尚书倏然睁开眼,捏住刘媚的手腕。 第(2/3)页